0707
醫院日記的第三天。
都被講了,總不能裝死吧?這天七點半就起來了,身邊的育唯依然呼呼大睡。八點十幾分就到醫院,諸位R們正在治療室抽著血。和台灣不一樣,不是使用真空管來抽,而是用一條長長連著管子的針頭來抽,再把血分別灌進試管中,試管和台灣一樣都是有分顏色的。止血帶是真的一條粗的帶子,上面有著扣子,可以調節長度,而不是像台灣細細一條管子。
抽完血,看看也八點半了,住院醫師們在病房的服務台無聊的等候著教授的大駕光臨。這邊描述一下他們的病房,結構像是個ㄇ字,兩條I是病房。一邊連著醫院,另一邊(ㄇ的頂端)是醫師辦公室。有的科目如一般內科會擁有兩條走道,皮膚科則和神經內科共用兩條。
等待的時間大家顯然很無聊,今天才出現的Nicole開始講起他二十二歲的貓的笑話(眾:少來怎麼可能活那麼老),Maria把手套吹起來做出一隻蜜蜂,希臘帥哥告訴我準備好要迎接fiesta了嗎?想到要問禮拜五請假的事情,我問希臘帥哥說M是不是很嚴格,他說:「是!我在雅典醫學院畢業,不過她是我看過最嚴格的教授。」聽完我就打消請假的主意了。
今天多看了一位長Karposi's sarcoma的男病人。這個常和AIDS連在一起的疾病,主要出現在免疫能力低下的病人。外表看起來,就像一顆bizarre-shape nevus,書上也表示這是很難differential diagnosis的疾病。這位大叔後來進診療室來作biopsy,忽然開口問我「Do you speak Greek?」我故意用希臘語回答,「ο'χι(不)。」Maria和剛進來的M笑翻了。
聊起來才發現,原來這位大叔曾經在加拿大待過,還是University of Montreal的老師,難怪英文無比的流利。他說他在查房時看到我,就很想跟我講話,不過以為我不想跟他講話。我回答,怎麼會呢!能夠跟當地人尤其是醫院的病患溝通,是很難得很開心的事情!Maria也用希臘文感謝他。
接下來進來的是一位15歲的女孩,嚴重的acne,在臉上基本上已經變成keloid了,進來是為了胸前面貌不太良善的一顆痔。女孩不會講英文,不過巴眨巴眨的大眼睛不斷地向我瞧,眼神中掩飾不住好奇。擔任她主要照顧的Nicole只好充擔翻譯,跟她解釋我是來自台灣的交換學生。一邊準備biopsy,Nicole向女孩說她好了之後就可以去參加選美比賽了,我在旁邊補一句「bravo。」 女孩笑了。Nicole說,女孩之後大概要去整型外科作後續的處置,這個年紀正是建立自信的時期,臉上留下了這個疤痕想必影響很大,更何況是個女孩。不過女孩看起來樂觀無比,心底暗暗替她加油。
看看十二點五十了,住院醫師們開始忙碌的寫著東西,我決定趁著這個時間離開。和Mila以及Oxanna在餐廳碰面,等待的同時提到了中文字,充當了一回小老師向外國人解釋「六書」以及中文字的產生。
天氣很熱,除了跑去超市補充早餐存貨,今天也是慵懶的度過。
西班牙1:0踢掉了德國,宿舍裡觀看比賽的觀眾激動無比,不過沒有發生群毆事件。
明天其他人就要去Kefalonia了,如果去醫院發現大家都罷工,我就跟教授請假跟著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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